首页 爱丽丝书屋 校园 当我重生回了刚搬到女寝室的时候。

  危机解除。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根因为意外而绷紧到极致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

  我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四处看了一下,确认一下“剧场”的状况。

  很好,观众们和演员们都还在自己的位置上。她们都还在“装睡”,刚刚那声突兀的撞击,还在她们能够承受并将其合理化为“梦境”的范围之内。

  就连那个平时最爱看热闹、最喜欢拱火的苏晚晴,此刻都老老实实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只是那对明显竖起来的、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音节的耳朵,暴露了她“认真观影”的投入状态。

  我又重新低下头,看向此时此刻,还被我整个贯穿着,保持着最亲密姿态的宋知意。

  在我的“催眠”和“圣旨”下,她又“自愿”地睡过去了。那张清秀的脸上,惊恐的表情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雨过天晴后的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安详?

  多么荒诞的剧情啊。

  我是一个强奸犯。

  我正在强奸一个善良、内向的女孩子。

  然后,我不小心把她弄醒了。

  而这个被我强奸的女孩子,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尖叫、不是反抗,而是在脑子里疯狂地头脑风暴,思考要怎么给我这个强奸犯一个台阶下,帮我把强奸这个事实给悄无声息地压下去,好让这场“游戏”能继续进行。

  然后,我,这个狗屎一样的强奸犯,却反过来又给了她一个台…台阶?不,这已经不是台阶了,这是我直接给她递过去了剧本,告诉她“你该这么演”。

  然后,她就真的这么演了。

  然后,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看着身下无比乖巧的宋知意,感觉现实是如此的光怪陆离,充满了超现实主义的黑色幽默。

  她的脸很干净,很素雅,像一朵安静绽放的百合花。但此刻,这朵百合花上,却因为我的粗暴,又染上了一丝挥之不去的痛楚和屈辱。那紧蹙的眉头,那眼角未干的泪痕,都在无声地控诉着我刚才的暴行。

  我看着她的样子,看着这个总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的知意,那股因为被叶清疏玩弄于股掌之间而生出的无名邪火,不知不觉间,已经悄然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了愧疚、怜爱和荒谬感的复杂情绪。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用掌心轻轻地、温柔地,覆盖在她刚刚被我撞到的后脑勺上,用指腹帮她轻轻地揉了揉。

  我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用几乎只有气流的声音,轻声问:

  “还疼么?”

  我的话音落下。

  寝室里一片寂静。

  我问完就对自己翻了个白眼。我这是在干什么?她不是已经“睡着”了吗?我问一个睡着的人疼不疼,我他妈是不是也疯了?

  她怎么会回答我?

  然而,下一秒。

  那个正“沉沉睡去”的、乖巧的、扮演着完美受害者的宋知意……

  乖巧地,摇了摇头。

  那动作很轻,很细微,但无比清晰。

  我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一个睡着的人,回答了我的问题。

  虽然没有出声,但她用行动,回答了我的问题。

  她知道我在问她,她也知道她在回答我。

  我们都在演戏,我们都知道对方在演戏,但我们又都假装不知道对方在演戏。

  这场游戏,已经荒诞到连最基本的“装睡”的物理逻辑都不需要遵守了吗?

  我看着她那轻轻摇晃的脑袋,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我知道了。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

  述言学长,我不疼。

  你不用内疚,也不用担心。

  我很好,你可以继续。

  我们的游戏,没有被破坏。

  这个傻姑娘……

  她竟然,温柔到了这个地步。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百感交集,最后只能化作一声无声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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