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我的笑容,在那一瞬间,僵硬在了脸上。
这话我当然能接。
我甚至能立刻编造出比刚才更下流、更污秽一百倍的段子,什么骚母狗、烂骚逼,保证能把她这个“猥琐男”的人设给烘托到极致,让她想不接着演都不行。
但我突然发现,这没有意义。
我那如同打了鸡血般的兴奋感,在看到她这句话的瞬间,就像被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冷却,熄灭。
她似乎,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愤怒?
愤怒?她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她就像一个冷静到极致的外科医生,在面对我泼洒过去的、滚烫的、污秽的“粪便”时,她不仅没有躲开,没有表现出任何厌恶,反而戴上了手套,拿起了手术刀,不动声色地,开始对我泼过去的这坨“粪便”进行切片分析,甚至还从中找到了可以利用的、能反过来引导我行动的组织样本!
她在配合我演,同时还不动声色的在这种对自己本人恶意侮辱的粗鄙话题中加大赌注,来引导我的行动?
这个女人……
她竟然,可怕到了这种地步?!
所以,刚刚她更可能是微笑着看着那些淫秽的字眼,然后笑嘻嘻的考虑怎么回复我的。
想到这里,一股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猛地窜起,让我在这温暖的午后,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瞬间失去了所有继续和她“探讨”她本人有多骚的兴趣。
“嗐!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不着急。等我先把宋知意拿下再说吧。”
我近乎敷衍地回复道,主动结束了这个让我感到心力交瘁的话题。
消息发过去后,卖家沉默了一会儿。
就在我以为她会就此罢手的时候,一条新的消息弹了出来。
“也是,哈哈,对了,跟你说一下,我这里新到了一种玩意,叫失忆药粉,可以加到水里,效果是可以让女性喝了,到了第二天可以忘记掉一些不好的,她们潜意识里想忘记的记忆,一小口就行,你懂的。如果你弄出了太大的事情,说不定能对你有用,有需要联系我,给你优惠,可以做到当天送达。”
失忆药粉?
我愣住了。
这不就相当于一个重置按钮吗?
她已经预判到我可能会“玩脱”了吗?所以提前就把这个“重置按钮”交到我手上?
我不由得苦笑起来,简单地回复了一个“好”字。
当我以为这场让我冷汗直流的对话终于可以结束时,那个黑色的对话框里,又慢悠悠地弹出了最后一句话。
那是一句彻底击碎了我所有侥桑和侥幸心理的,终极宣言。
“兄弟,说实话,我这些玩意,给你用真的特别合适,他妈的,要是真的能把叶清疏都拿下,我心里也他妈有成就感啊!记得到时候你成功操了叶清疏那个骚逼之后,跟老哥我分享一下感受!嘿嘿。”
我坐在长椅上,整个人彻底呆住了。
手机屏幕上那一行行粗俗不堪的文字,仿佛拥有了生命,扭曲着、跳动着,变成了一张巨大而嘲弄的笑脸,占据了我全部的视野。
阳光依旧温暖,操场上依旧有穿着球衣的男生在奔跑、呼喊,远处传来女孩子们的嬉笑声。世界一如既往,充满活力。
但在此刻的我看来,这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那么不真实。
我低着头,看着手机,感觉它有千斤重。
那个“嘿嘿”的结尾,像两根淬了毒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我的眼睛里。
成就感……
她竟然说,她有成就感吗……
她竟然说她自己是骚逼吗?
我握着手机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