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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艳母传1 母亲妇姽

大虞艳母传 卓天212 18978 2025-11-26 20:30

  我至今仍记得第一次感受到塞北的风,那不是故园江南温柔的水汽,而是干燥、暴烈,如同无数看不见的细鞭,卷着粗糙的沙砾和碎石,抽打在脸上,生疼。天空是永恒的灰黄,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如盖的尘埃云,吝啬地洒在这片被称作“塞北”的荒原上。大地被风沙侵蚀得沟壑纵横,一眼望去,是无垠的、令人心慌的土黄与赭石色。这本该是绝境,却是十四岁的我,在这个陌生时代里,为数不多的、能够暂时喘息的地方。

  我叫韩月,一个不该在这里的人。我来自另一个时空,一个有着明亮天空和便捷生活的现代世界。一次在敦煌踏青时的意外,失足跌入枯井,再睁眼,便来到了这个酷似华夏青铜时代晚期,却又处处透着不同的“大虞朝”。这里的人,身躯强壮健美,仿佛为战斗而生,但许多头脑却简单得令我惊愕。我曾天真地以为,凭借超越千年的知识,我能成为这个文明的大脑,轻易征服这些“野蛮”的生灵。然而,现实一次次将我踩在脚下,告诉我,在这里,我引以为傲的智慧,远不如一把结实的青铜剑有用。

  我的身份,是这北境重镇“镇北城”最高军事长官——镇守司都统妇姽的独子。一个显赫,却又尴尬的身份。我的母亲,妇姽,出身虞朝武将世家,因外祖父意外早逝,家族中舅舅姨娘们尚且年幼,她不得不在韶华之年便扛起了统领镇北军的重担。她今年不过三十,却因某种我无法理解的驻颜术,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年轻鲜活。她有一张极具冲击力的脸,大眼睛,长睫毛覆着,眼波流转间自有威严,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对丰润厚实的红唇,总是带着饱满的、近乎嚣张的性感。

  而她的身材,更是这镇北城,乃至整个塞北的传奇。一百九十公分的恐怖身高,让她在任何场合都犹如一座移动的、令人仰止的山峦。但这身高,丝毫未折损她女性躯体的惊人魅力。她的胸脯硕大浑圆,那对堪称巨硕的乳房,常常将她内里的衣衫撑得紧绷,甚至当她穿上那套为她特制的全黑色青铜巨铠时,坚硬的甲胄都被撑起惊心动魄的弧度,仿佛随时会被那蓬勃的生命力胀破。她的腰肢在如此庞大的框架下,显得不算纤细,却恰到好处地连接着上方傲人的峰峦和下方那更加引人遐思的肥硕圆臀。那臀部饱满如满月,走起路来时,自然而然地左右摇曳,划出诱人的波浪,配合着胸前那几乎要破甲而出的巍峨颤动着,以及那双修长、丰腴、肌肉线条流畅而肌肤雪白的玉腿,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观者的心尖上。城里的士兵、百姓,无论男女,见到她走过,无不侧目,那目光里混杂着敬畏、崇拜,以及难以掩饰的原始渴望。当她全副武装,那套黑色巨铠将她包裹,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和那抹红唇时,她 truly 像一个来自远古神话的铁铸巨人,煞气逼人。

  然而,这样一个如同战神般的母亲,却生下了我这样一个异类——一个年已十四,却连最基础的“武”技都无法感应,手无缚鸡之力,彻头彻尾的“废人”。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这似乎是一个被母亲刻意尘封的秘密。军中、朝中,不乏有人劝她改嫁,寻一有力臂助,也为这镇北军留下更“合格”的继承人,但所有这些提议,都被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我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被风沙模糊的地平线,感受着这具身体的孱弱与内心的不甘。这片字面意义上荒芜的土地,困住了我的身体,而我那如山般雄伟、如烈焰般夺目的母亲,她的光芒与期待,则成了另一重无形的牢笼,将我紧紧束缚。征服?或许我连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都需要耗尽我全部的运气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微不足道的智慧。北风依旧呼啸,像在嘲笑着我的痴心妄想。

  ***

  在北风不知疲倦的呼啸声中,镇守府内却难得地氤氲着一片湿暖的水汽。偏房那处由外祖父倾力建造的温泉浴池,是这座冰冷军事堡垒里最奢侈的所在。母亲,妇姽,在结束了一日的军务操劳后,决定在此涤荡征尘。

  她屏退了左右侍从,厚重的木门在她身后合拢,将外界的喧嚣与风沙隔绝。我,隐匿在连通主屋与偏房的一道厚重帷幕的阴影里,心脏不合时宜地狂跳起来。这个机会,是我鬼使神差般窥得的。

  母亲背对着我,站在那面打磨得不算十分光滑的青铜镜前。镜面朦胧,映出她高大而模糊的身影。她抬手,随意地拨弄了一下垂至腰际的乌黑秀发,那发丝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流动着健康的光泽。接着,她开始卸去武装。

  先是护心青铜镜的皮扣被解开,那冰冷的金属物件被随手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接着是那件沾染了塞外风尘的皮毛外套,顺着她圆润的肩头滑落,堆叠在脚边。她的动作带着久经沙场者特有的利落,却又奇异地蕴含着一种女性独有的优雅。

  然后,是贴身的衣物。连衣裙的系带被解开,布料顺着她挺拔的脊背、丰腴的腰臀曲线褪下。她微微俯身,解开了束胸的带子——当那最后的束缚被卸去时,仿佛某种被压抑到极致的力量骤然释放,那对浑圆巨硕的乳房猛地弹跃而出,巍巍颤颤,在镜中映出惊心动魄的白腻轮廓。

  一瞬间,一具近乎全裸的、高挑健美的成熟胴体,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这间温暖而私密的房间里。正如我所窥见的,她连衣裙之下,果真只有那件以名贵分红色狼皮精心裁制的肚兜,和一条看似单薄、实则由南方最上等丝绸织就的三角亵裤。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我的眼睛几乎无法从这景象上移开。纵然前世透过屏幕见过无数被精心修饰的美女,但如妇姽这般,兼具近乎两米的惊人身高、力量感与极致女性诱惑的躯体,是我那现代灵魂从未想象过的存在。那是原始、野性、生命力勃发到极致的震撼。

  我贪婪地,用目光描摹着她身体的每一处曲线。乌黑的长发披散着,衬得那长期暴露于风沙、却依旧光滑晶莹的肌肤愈发雪白。那腰肢,在庞大骨架和巨硕臀峰的对比下,竟显出一种惊人的、润泽的苗条。丝质的窄小亵裤紧紧包裹着那丰隆圆浑的臀部,中间部分深陷下去,勾勒出令人血脉贲张的幽深峡谷,两侧那如同初雪般洁白的臀肉暴露在空气里,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颤动,晃人眼目。那双比我身高还要修长的腿,肌肉线条结实而流畅,从丰腴的大腿到紧致的小腿,再延伸到那微微踮起的足尖——圆润的足踝,雪白的足底,无一不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让我心底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想要上前捉住,细细把玩。

  就在这时,她转过身来。

  我的呼吸骤然一窒。她抬起双臂,用一根简单的头绳将满头青丝利落地盘在头顶,露出整张脸庞。那张脸,既有统兵大将的刚毅线条,眉宇间锁着挥之不去的煞气与威严,但细看之下,五官却异常清秀,大眼睛,长睫毛,尤其是那对厚实性感的红唇,在卸下铠甲后,柔和了许多。

  此刻,她的上身完全裸露着。圆润的肩头仿佛能担起山岳,往下却连接着看似纤细的腰肢和平坦紧实的小腹,腰腹之间肌肉的轮廓若隐若现,诉说着常年锻炼的力量。她迈开步子,走向那蒸腾着热气的温泉池边,准备沐浴。

  热血,瞬间冲上我的头顶,在耳中轰鸣。我僵立在阴影里,目光如同最贪婪的饿狼,死死钉在那具毫无防备、丰腴高挑、正欲入水的成熟胴体之上。空气中弥漫着温泉特有的硫磺气息,混杂着母亲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汗味与一种冷冽的体香,构成一种奇异而危险的氛围。

  此时,室内,巨大的青铜浴盆中,水汽蒸腾,混合着月季花瓣淡雅的香气。母亲妇姽正慵懒地靠在盆沿。她刚刚遣走了所有侍从,这是她的习惯,不喜沐浴时有人旁观,此刻却成了我窥探她真实一面的唯一机会。

  她秀长浓密的睫毛上,竟意外地沾着一颗晶莹的水滴,不知是溅起的热水,还是……别的什么。她伸出骨节分明却依旧修长白皙的手,掬起一捧混着嫣红花瓣的温水,从线条流畅的肩颈缓缓浇下。水流顺着她凝脂般光滑的肌肤蜿蜒而下,划过锁骨的凹陷,然后,义无反顾地扑向那更加雄伟的峰峦。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性感丰润的红唇微抿,即使不笑,也自带三分妍丽风情,“水怎么这么快就凉了?”

  她轻扭腰肢,那丰硕如磨盘般的肥臀微微抬起,似乎想调整一下姿势。这个动作却让她那对傲人的饱满双峰彻底浮出了水面,带起一片波光粼粼。乳波微漾,水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从娇嫩的乳肌上滚落,滴回水中,发出清脆的“嘀嗒”声,仿佛银珠跃入玉盘。那两座巍峨的山峰,随着水波和她细微的动作,兀自微微颤动着,饱满、圆润,弧度惊心动魄,美得令人窒息。

  母亲低头,目光落在自己那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硕大上,脸上竟飞起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红晕,她低声自语,带着点无奈的嗔怪:

  “怎么好像又变大了……这对糟糕的玩意,打仗的时候简直就是负担。”她虽是威震漠北的都统,此刻却也会为这日渐饱满、甚至有些过于汹涌的女性特征感到一丝羞赧。

  她重新躺靠回去,将一块打湿了的柔软丝绸垫在身下,那圆润如磨盘般的巨臀压在丝帛上,缓解了青铜盆底的冰冷。散发着淡雅香气的温水重新漫过她雪白的肌肤,高挑丰腴的健美身体在水中若隐若现,仿佛一条休憩的白龙。她微微闭上眼睛,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似乎想将身心的疲惫完全散尽。

  然而,宁静只是表象。她的眉头很快又几不可察地蹙起。北境蠢蠢欲动的狄戎、西域诸国暧昧不明的态度、军中派系的微妙平衡……还有,皇都传来的消息。老皇帝已病入膏肓,龙驭上宾恐怕就在这几日,那些皇子们,一个个都对那张龙椅虎视眈眈。他们派来的使者,带着许诺和威胁,几乎要踏平镇北城的门槛。强大的北境军,如今成了各方势力都想攥入手中的利剑。

  可她总觉得不安,皇都的权斗如同笼罩在浓雾里的迷宫,看似有路,实则步步杀机。该投向哪一边?还是……另作他想?这抉择的重担,比她身上那套百斤重的黑铠更沉,压得她即使在放松的时刻,心神也难以真正安宁。

  水汽氤氲中,她如山岳般雄伟的身体,与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凝思,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既是拥有极致女性魅力的绝色美人,又是执掌千军万马、深陷权力漩涡的铁血统帅。而我,只能在窗外阴影里,贪婪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翻腾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有仰慕,有自卑,有一种近乎亵渎的冲动,以及,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那权力与力量交织的世界的渴望。

  我正贪婪地凝视着那水汽缭绕中惊心动魄的胴体,心中思绪纷乱如麻。突然,一阵急促、尖锐的号角声撕裂了镇北城宁静的夜空,紧接着,城内各处鼓声大作,如同密集的雷点,一声声敲在人的心口上。

  “敌袭——!狄戎夜袭——!”远处传来士兵声嘶力竭的呐喊,伴随着隐约传来的兵刃交击和混乱的脚步声。我浑身一僵,偷窥带来的那点旖旎和心虚瞬间被冰冷的恐惧取代。几乎是本能反应,我转身就想跑,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也逃离刚才那不堪的行为。

  “站住!”一个冰冷而威严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窗棂和外面的喧嚣,如同定身咒般将我钉在原地。是母亲的声音。

  我僵硬地回过头,透过那小孔,看到浴盆中的母亲已经猛地坐直了身体。水花“哗啦”一声从她身上溅落,那对巍峨巨乳因这急促动作而剧烈晃荡,划出令人眩晕的乳浪。她脸上没有任何沐浴时的慵懒,取而代之的是久经沙场磨砺出的锐利和冷静。那双大眼睛在氤氲水汽中亮得惊人,长睫毛上犹自挂着水珠,却丝毫不影响其目光如电。

  “还想跑哪里去?”她声音带着水汽浸润后的微哑,却字字清晰,“外面现在是最乱的,刀剑无眼,流矢横飞。呆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我脸颊瞬间滚烫,尴尬得无地自容。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妈……你……你早就发现我了?”我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

  母亲轻哼一声,那对厚润的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与她此刻肃杀的神情形成奇特对比。“从你像只小老鼠一样溜进院子,靠近这屋子之前,我就知道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在意地站起身,带起更大的水声。晶莹的水珠争先恐后地从她凝脂般的肌肤上滚落,流过那高耸饱满的雪峰,流过结实平坦的小腹,流过那丰硕浑圆、宛如成熟蜜桃般的肥臀,最后沿着那双修长笔直、肌肉线条流畅完美的玉腿滴落。她高达一百九十公分的身躯完全展露在空气中,水汽缭绕着她,仿佛一尊刚刚出浴、散发着无穷力量与魅力的女战神雕像。

  她伸手抓过旁边架子上的一条宽大干燥的布巾,一边快速擦拭着身体上的水珠,一边用带着几分戏谑又几分责怪的口气骂道:“不成器的东西,正事不干,武艺练不出个样子,倒有胆子来偷窥老娘洗澡!”被她如此直白地戳破,我更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我……我……”嗫嚅了半天,我才鼓起勇气,低声问道:“那……妈你为什么……不生气?”母亲已经擦干了大部分水珠,正拿起一旁挂着的贴身裘裤和紧身战裙快速穿上。听到我的问题,她动作微微一顿,侧过头来看我,目光复杂,那里面有关切,有无奈,或许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纵容。她丰硕的胸部在紧身衣料的包裹下更显惊心动魄,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你是我儿子,我唯一的骨血。”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这镇北城,这世间,除了我,你还能真正依靠谁?偷窥一下……又有什么大不了。难道老娘这身子,还怕被自己的崽子看了去?”她的话语像一道暖流,又像一道惊雷,劈得我愣在原地。不等我消化这话里的含义,她已经利落地系好战裙束带,那不堪一握(相对她庞大框架而言)的腰肢和骤然放开的肥硕圆臀形成强烈对比。她随手扯过挂在墙上的那套标志性的全黑色青铜巨铠的里衬软甲,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对我命令道:“愣着干什么?滚进来!待在屋里,离窗口远点!等我回来!”

  话音未落,她已经大步走向门口,那两条比我命都长的雪白大腿肌肉贲张,充满爆炸性的力量。房门被她猛地拉开,外面混乱的火光和喊杀声瞬间涌了进来,映照着她高大性感到令人窒息背影。

  我蜷在屋内离窗最远的角落,耳畔是屋外愈发激烈的厮杀声、金属碰撞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几乎要挣脱束缚。方才窥见的那惊心动魄的旖旎景象,早已被这冰冷的现实冲击得七零八落。

  “母亲,”我强自镇定,声音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望向已迅速套上软甲,正整理腰间束带的庞大身影,“时值初秋,鬼方与塞人部落,按常理,应忙于积蓄草料,准备过冬,怎会选在此时大举入寇?眼下这帮蛮夷,想必是人数不多的游骑斥候,或是流窜的马匪,意图趁乱骚扰,应…应不至动摇城防根本吧?”母亲正将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挽起,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固定,露出线条优美而有力的颈项。听到我的话,她动作微顿,侧过头来,那双沾染过水汽更显清亮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真正的讶异,随即化为一种近乎欣慰的柔和。她丰润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带着些许调侃,却又难掩骄傲的弧度。

  “哦?”她语调微扬,带着浴后特有的松弛,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看来,吾儿除了有胆量窥探为母沐浴,欣赏这……不甚雅观的硕臀之外,倒也会用你那颗小脑袋思考些正事了。不错,懂得观天时,察敌情,甚好。”她那句“不甚雅观的硕臀”说得自然无比,仿佛在评价一件兵器,却让我脸颊再次爆红。但听到后面的赞许,一股混合着羞耻和得意的情绪又涌了上来,我忍不住挺了挺单薄的胸膛,脱口而出:“那是自然!孩儿再是不肖,终究是您的骨血,总得继承几分母亲的韬略才是。”母亲闻言,似是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肃杀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她刚想再说些什么,眼神骤然一凛,方才那片刻的柔和瞬间被冰封般的锐利取代。

  几乎同时,头顶的房梁传来极其轻微的“咔嚓”声,几缕灰尘簌簌落下。

  “哼,宵小之辈,也敢踏足此地!”话音未落,三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裹挟着腥风从高高的房梁上直扑而下!他们身着兽皮,脸上涂抹着诡异的油彩,手中弯刀闪烁着淬毒的幽蓝寒光,目标直指刚刚穿戴未齐的母亲!

  我吓得魂飞魄散,惊呼卡在喉咙里。

  然而,母亲的反应快得超乎想象!她那高达一百九十公分的庞大身躯,在此刻非但不见丝毫笨拙,反而展现出一种猛虎般的敏捷与暴烈。甚至未曾动用旁边立着的青铜巨剑,她只是猛地向后撤了半步,那丰硕圆润的肥臀巧妙一摆,便让开了最先袭来的刀锋。同时,她右手如电探出,五指成爪,精准无比地扣住了那持刀手腕,只听“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那偷袭者惨嚎一声,弯刀已然脱手。

  下一瞬,母亲顺势将那惨叫的贼人如同破麻袋般抡起,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向另外两个扑来的黑影!“砰”的一声闷响,骨裂之声清晰可闻,两人被这巨力砸得倒飞出去,口喷鲜血,撞在墙壁上,眼看是不活了。而被她捏碎手腕的那个,则被她随手甩开,头颅撞在坚硬的青铜浴盆边缘,发出一声闷响,便再无声息。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三个精锐的鬼方刺客,甚至没能让她移动超过三步,便已尽数殒命。

  母亲站在原地,微微喘息,胸膛起伏,那对在软甲下依旧轮廓惊人的饱满双峰随之波动。她甩了甩手上沾染的些许血污,目光冷冽地扫过地上的尸首,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几只恼人的蚊蝇。随即,她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我,那双厚唇轻启,语气恢复了之前的镇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教导意味:“看来,即便是秋日里的野狗,饿极了也会铤而走险。吾儿,记住,战场之上,无有‘常理’,唯有‘生死’。”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你方才的判断,大体不差。只是,仍需更加谨慎。”她说完,不再多看我一眼,大步走向立在墙边的完整黑铠,开始熟练地穿戴起来。那套沉重的甲胄在她手中,仿佛轻若无物。室内弥漫开淡淡的血腥气,与她身上未散尽的浴香和月季芬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令人心悸的气息。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母亲那山岳般沉稳的背影,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以及一丝……对绝对力量的深深敬畏。

  我强压下刚才目睹杀戮的惊悸,上前一步,声音因紧张而略显急促:“母亲!如今城内情况不明,敌暗我明,您身为镇守司都统,身系全城安危,此刻应当立即返回镇守府,坐镇中枢,调配各营人马,分区清剿,方是万全之策!岂可……岂可效仿先锋猛士,亲身犯险?”母亲正将最后一块胸甲扣紧,那甲胄被她饱满的胸脯撑得紧绷欲裂。听到我的话,她动作未停,只是眉头微微一挑,那双沾染过血与火的眼睛斜睨过来,带着一种近乎傲慢的自信与宠溺交织的复杂神色。“呵,”她轻哼一声,声音在头盔的遮挡下显得有些沉闷,却依旧清晰,“区区几只钻缝的老鼠,也配让为娘兴师动众?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罢了。这镇北城,还没人能在我妇姽的眼皮底下翻起浪来。”她顿了顿,似乎看出我眼中的忧虑并未消散,反而更盛。她略一沉吟,竟伸手探入颈后,从贴身处取下一枚用玄色丝绦系着的青铜令牌。那令牌还带着她的体温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混合着浴香与体香的馥郁气息。她将其塞入我手中,令牌入手温润沉实,上面刻着古老的夔纹和一个古朴的“姽”字。

  “拿着,”她语气不容置疑,“若实在不放心,便替为娘跑一趟镇守府,持我兵符,令韩德即刻率亲卫营封锁城内要道,按应急预案行事。”她俯下身,那张美艳绝伦又英气逼人的脸靠近我,突然,她掀开面甲,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迅速而有力的吻,温热柔软的触感一掠而过,“小心些,莫要乱跑,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等为娘回来。”那一下亲吻,如同点燃了某种压抑已久的、我自己都未曾明晰的引线。额头上残留的温热与柔软,她近在咫尺的呼吸,混合着兵符上属于她的独特气息,像一道电流击穿了我的理智。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恐惧催生的孤注一掷,或许是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对这座“山岳”复杂情感的爆发——在她即将直起身,转身投入门外黑暗的瞬间,我猛地跳了起来,双手紧紧环抱住她覆着冰冷铠甲的脖颈,用力将她的头拉低,然后,不顾一切地、狠狠地吻上了她那丰润性感的红唇。

  “唔……!”母亲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愕。她的嘴唇一如想象中柔软、饱满,带着惊心动魄的触感。我能感受到她瞬间的惊慌和下意识的抗拒。

  但,那抗拒仅仅持续了一瞬。

  出乎意料地,她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环在我腰间的手臂(不知何时揽上的)微微收紧。她非但没有推开我,反而开始温柔地、生涩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回应起来。她厚重的唇瓣微微开启,一条湿滑灵巧的香舌试探着,然后坚定地撬开了我的牙关,深入我的口腔。

  刹那间,天旋地转。所有的喊杀声、鼓噪声仿佛都消失了,世界里只剩下彼此灼热的呼吸、唾液交换的细微声响,以及那两条紧密交缠、难分彼此的舌。她的吻带着一种沙场征伐般的掠夺性,却又奇异地糅合了母性的温柔与一种……难以言喻的纵容。我笨拙地回应着,沉溺在这禁忌而醉人的气息里,仿佛要透过这个吻,将彼此的灵魂都吸入融合。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片刻,或许漫长如永恒,母亲才缓缓地、带着一丝不舍地结束了这个深吻。她将我放回地面,我的双腿有些发软,眼神迷离,大脑一片空白。

  她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我唇角残留的湿痕,动作轻柔得不像那位执掌生杀的镇守使。面甲后的目光深邃难明,声音带着一丝情动后的沙哑,低低地,仿佛耳语般说道:“傻孩子……记住,这般亲吻,唯有……唯有为娘的夫君,才可如此。”话音未落,她已猛地转身,厚重的披风扬起一道决绝的弧线。那高大性感到令人窒息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融入门外混乱的火光与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只留下我独自站在原地,手中紧紧攥着那枚犹带她体温与香气的兵符,唇上仿佛还燃烧着她留下的烈焰。街道上的混乱喧嚣重新涌入耳中,而我心头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迷乱与悸动,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比城外敌袭更加惊心动魄的风暴。寒风卷过,吹不散我脸上滚烫的温度,也吹不散那萦绕在鼻尖、属于她的,霸道而温柔的气息。

  母亲那句“唯有为娘的夫君,才可如此”如同魔咒,在我脑海中反复回响,搅得我心潮澎湃,一阵晕眩。成为母亲的夫君……这个念头带着禁忌的诱惑力,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楼,美丽却遥不可及。但额头上残留的温热和唇间尚未散尽的柔软触感,又是如此真实。

  然而,现实的冰冷很快将我拉回。窗外越来越近的兵刃交击声和惨叫声提醒着我当下的处境。我是一个连最基础武技都无法掌握的“废人”,在这力量至上的世界,若非母亲庇护,我早已尸骨无存。空有超越时代的见识,若无力量和实践,不过是纸上谈兵。要想……要想真正站在那座“山岳”身边,甚至成为她认可的“夫君”,我必须展现出配得上她的价值!不是靠偷窥,不是靠血脉,而是靠实打实的功绩与能力!

  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杂念强行压下,我紧紧攥住手中那枚还带着母亲体温和馨香的青铜兵符,仿佛它能给我注入力量。不再犹豫,我转身冲出小屋,朝着镇守府的方向奋力奔跑。风声在耳边呼啸,夹杂着城市的混乱,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做点什么,必须帮上母亲!

  冲进庄严肃穆的镇守府,无视那些面带惊惶、穿梭忙碌的文吏和低级军官,我直接找到当值的传令官,高举兵符,用尽全身力气嘶喊道:“奉都统大人令!击鼓!聚将!”传令官看到那枚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姽”字兵符,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奔向府衙前的巨鼓。

  “咚——!咚——!咚——!”沉重而急促的聚将鼓声如同雷鸣,瞬间压过了城内的喧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遍镇北城的每一个角落。

  没过多久,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和甲胄摩擦的铿锵声,母亲麾下最核心的七位战将——四女三男,带着一身煞气与风尘,匆匆赶到了镇守府的正堂。他们显然都是从各自的战斗岗位被强行召来,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不满与焦躁。

  “怎么回事?都统何在?”“城内正乱,为何突然聚将?某正要带队清剿西市的贼子!”“小子,你拿着都统的兵符?都统人呢?”质疑声扑面而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我强迫自己站直那相对于他们而言显得过于单薄的身体,目光扫过这七位如同洪荒巨兽般的将领。

  四位女将,果然如传闻中一般,继承了北境女子高挑健美的特点,个个身高接近一百八十五公分,体格丰满圆润,胸臀饱满,肌肉线条在戎装下清晰可见,充满了力量与野性的美感。她们的面容或许不如母亲那般美艳绝伦,却也各有风姿,眉宇间尽是久经沙场的彪悍。而那三位男将,更是如同人形巨塔,浑身肌肉虬结,站在那里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然而,即便是他们之中最高的一个,似乎也比母亲略矮半分,气势上更是难以企及。我能感觉到,他们敬重、畏惧我的母亲,但对于我这个“废物”少主,骨子里是看不上眼的,他们的地位,更多是依靠个人的勇武和战功,在母亲麾下搏杀出来的。

  压下心头因被轻视而涌起的怒火,我知道,此刻任何情绪化的反应都只会让他们更加不屑。我必须冷静,必须展现出超越他们“匹夫之勇”的东西。

  我走到主位前,并未坐下,而是将兵符重重按在案上,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声音刻意压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诸位将军!贼人潜入城内,制造混乱,袭击重要目标,我想请问,在主城遇袭之前,为何我军派出的斥候,没有一人回报敌情?!”我猛地提高声调,“今日,是哪位将军,负责主管斥候营事务?!”堂内瞬间一静。将领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我会首先问责于此。

  片刻,一位身穿轻甲,身材高挑丰满,面容带着几分野性美的女将,脸上带着一丝难堪,迈步出列。她是母亲一手提拔的骁将之一,名叫赤云。

  “回…回少主,”她声音有些干涩,“今日…末将确未收到斥候营任何异常回报。”“未收到回报?”我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钉在她身上,“赤云将军!斥候乃大军耳目,耳目失聪,便是全军之罪!按《虞律·军律》,主管斥候而情报有误或缺失,致军队遇袭或陷入被动者,杖三十,革职查办!你可知罪?!”赤云脸色一白,周围其他将领也露出凛然之色。他们或许勇猛,但并非完全不懂军法。

  我看着她的反应,语气稍缓,但依旧严厉:“念如今正值非常时期,用人之际,此杖责暂免!但过错必须弥补!赤云将军,我令你即刻持我…持都统兵符,亲自前往斥候营,召集所有可用游骑,兵分三路,火速出城,沿着主城外的黑山、断刃峡、风蚀谷这三处高地与要道仔细巡查!务必查明是否有敌军潜伏或接应人马,若有发现,立刻发信号示警,并设法拦截,不得放跑一人!你可能做到?”赤云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我会做出如此具体且有针对性的部署。她看了一眼案上的兵符,又看向我虽然稚嫩却异常坚定的脸庞,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领命!必不负所托!”说完,她起身接过我递出的令箭,快步离去,甲叶铿锵。

  堂内剩下的六位将领,此刻看我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那是一种混杂着惊疑、审视,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们开始意识到,这个一直被他们视为“废物”的少主,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而我,站在母亲的将案前,感受着掌心因紧握兵符而留下的印痕,心中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沉重。这只是第一步,城内的危机尚未解除,母亲的安危未知,而我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赤云领命而去的脚步声尚未完全消失,镇守府正堂内的气氛依旧凝重而紧绷。剩余六位将领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我身上,那里面有审视,有怀疑,也有几分等待下文的不耐。我知道,仅仅处理斥候失职远远不够,必须抓住要害,展现出足以让他们信服的决断力。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那几位女将过于惹火的身材和男将们如同山岳般的压迫感,将思绪集中在母亲曾与我闲聊时提及的军务要点上。粮草,乃是军队的命脉,尤其是在这被围困的孤城之中。

  我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稳地开口,不再带有之前的青涩,反而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冷静:“赤云将军已去弥补耳目之失。然,敌军既能悄无声息潜入城内,其目标绝不仅仅是制造混乱。大军命脉,不可不防。”我顿了顿,加重语气,“诸位将军,我军草料场与三大粮库,今日是由哪位负责值守防卫?”

  话音落下,一位站在靠后位置的女将缓缓出列。与其他几位女将外放的彪悍不同,她身姿更为挺拔,面容冷艳,如同一支覆霜的寒梅,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高傲。她穿着合身的玄色皮甲,勾勒出极其夸张的曲线,胸脯高耸几欲裂衣,腰肢却意外地收紧,连接着下方一轮丰硕滚圆的肥臀,双腿修长笔直。她是母亲麾下以严谨和冷峻著称的将领,名叫玄素。

  “回少主,”玄素的声音如同她的表情一样,没有什么温度,“城西草料场、甲字粮库、乙字粮库,皆在末将分区辖制之内。”

  我凝视着她,问道:“玄素将军,库房重地,事关全军存续,尤其在此非常时刻。你可有加派人手,严加看守?防御可有疏漏?”

  玄素下巴微抬,眼神中闪过一丝对自己部署的绝对自信,但语气依旧平淡:“少主明鉴。末将麾下三位副将,皆乃百战老卒,现各率一队精锐,分别镇守三处库房。得知城内有变后,末将已即刻传令,每处库房再增派两队刀盾手及一队弓弩手,加强警戒,绝无懈怠。”

  听到她条理清晰、部署周全的回答,我心中暗暗点头。母亲用人果然有其道理,此女严谨,可担重任。脸上却不露声色,反而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声音也缓和了许多:“临危不乱,部署周详,玄素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有大将之风!”

  我略一沉吟,仿佛思虑片刻,随即高声道:“玄素将军恪尽职守,当赏!传令,赐玄素将军白银三百两,以彰其功!”

  “三百两白银?!”堂内响起几声细微的抽气声。这对于一位将领来说,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横财了。

  果然,一直面无表情的玄素,在听到“三百两白银”时,那双清冷的眸子骤然亮了起来,仿佛冰湖投入了石子,漾开层层涟漪。她脸上那副“死鱼脸”瞬间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喜和骤然焕发的容光,连带着那冷艳的眉眼都生动明媚了几分。她立刻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动作干脆利落,那对硕大圆润的饱满胸脯因为动作而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诱人弧线,看得我心头不由一跳。

  “末将玄素,谢少主厚赏!”她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感激。

  “将军请起,”我虚扶一下,顺势下达了真正的指令,“然,赏罚需分明,职责亦不可懈怠。贼人诡诈,难保不会声东击西。库房重地,不得不反复查勘,以防万一。玄素将军,我命你即刻点齐两百精锐骠骑,亲自率领,沿着三大库房及草料场外围往复巡逻,尤其注意有无可疑人物窥探或试图接近。若有异动,格杀勿论,同时速报镇守府!”

  刚刚受了重赏的玄素此刻干劲十足,脸上再无半分冷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信任和重赏激励出的昂扬斗志。她再次抱拳,声音铿锵:“末将领命!必保库房万无一失!”

  说完,她站起身,那高挑丰满、曲线惊心动魄的身躯挺得笔直,快步离去,玄色披风在身后扬起,带起一阵香风。

  玄素领命离去时那干劲十足的背影,稍稍安抚了我紧绷的神经。连续两位将领的调动,一斥一赏,已然在这七位悍将心中投下了石子,激起了涟漪。他们看我的目光里,最初的轻视和不满已被谨慎与审视所取代。我知道,必须趁热打铁,将城防的漏洞一一堵上。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剩下的四位将领,三男一女,他们如同四尊沉默的煞神,等待着我的下一个指令。城内,南边方向的喧嚣声似乎并未减弱,反而隐约夹杂起了建筑物燃烧的噼啪声。

  “如今城内四处火起,贼人隐匿,但城门乃进出之要隘,不容有失。”我声音沉稳,手指在铺着军事地图的将案上轻轻划过,“东、南、西、北,四门镇守将军,出列!”“末将在!”四位将领齐声应和,踏步上前。三位男将皆是虎背熊腰,气势雄浑,那位女将也身高体健,英气勃勃,但比起母亲和刚才的玄素,气势上稍逊一筹。

  我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南门守将,一位名叫雷焕的高大男将身上。他面容粗犷,一身肌肉虬结,此刻却不知为何,眼神有些游移。

  “雷焕将军,”我盯着他,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据报,战乱与喧嚣之声,多集中于南城区域。南门乃连通外界要道,责任重大。我问你,约一个时辰前,城内乱象初起之时,你人在何处?是否依律在城楼之上巡查防务?”“轰——!”我话音未落,雷焕那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由古铜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几乎是立刻就从额角、鬓边渗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冰冷的石地上。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甲叶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末将……末将有罪!末将万死!”他声音发颤,带着巨大的惶恐,“末将……末将昨日新纳了一房小妾,今日……今日贪恋温柔,一直……一直未起,未能亲临城楼巡查……末将玩忽职守,罪该万死!求少主责罚!”他匍匐在地,庞大的身躯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堂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其他几位将领眼神复杂地看着雷焕,有鄙夷,有同情,也有一丝兔死狐悲的凛然。

  我看着跪伏在地的雷焕,心中怒火升腾。母亲在前方浴血厮杀,麾下大将竟因贪恋美色而贻误军机!但我知道,此刻暴怒解决不了问题。我强压下怒火,语气反而显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理解:“雷焕将军,男儿血气方刚,娶妻纳妾,本是人之常情。”我这话让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和希冀,“但是,”我话锋陡然一转,声音冰冷如铁,“将私欲置于军职之上,置全城安危于不顾,这便是玩忽职守,便是重罪!若因你南门失察,放入了大队贼人,或是让贼首逃脱,你百死莫赎!”雷焕脸色更加惨白,汗出如浆,连连叩首:“末将知罪!末将知罪!”我沉吟片刻,仿佛在权衡。时间紧迫,城内需要人手,直接严惩或许并非上策。

  “罢了,”我叹了口气,做出决断,“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的脑袋,暂且寄存在你的脖子上。”雷焕如蒙大赦,几乎要瘫软在地。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玩忽职守之过,待战事平息,自会依军法论处!”我厉声道,随即下令,“现在,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立刻点齐你南门守军,分出至少五百人,由你亲自率领,给我彻底封锁南城区所有通往其他城区的街道、巷口!设置路障,安排弓弩手占据制高点!务必确保南城的混乱不能蔓延到东、西、北三城!你可能做到?”“能!能!末将一定能!”雷焕几乎是吼出来的,劫后余生的激动和戴罪立功的决心让他瞬间充满了力量,“末将这就去!必不让一个贼子流窜到其他城区!”他重重磕了一个头,爬起来,也顾不上擦拭满脸的汗水,转身就朝着府外狂奔而去,沉重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至此,母亲麾下七位核心战将,已被我派出去三位。堂内剩下的东、西、北三门守将,以及那位未曾分配任务的女将,看我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那是一种混合着敬畏、服从,甚至隐隐有一丝恐惧的目光。他们终于明白,这个手持兵符的少年,并非可以随意糊弄的纨绔,他拥有着洞察细节的敏锐和不容置疑的决断力,恩威并施之下,已然初步掌控了局面。

  雷焕连滚爬爬地冲出去戴罪立功后,镇守府正堂内只剩下东、西、北三门守将,以及那位一直未曾开口、显得有些焦躁的女将。她是母亲麾下公认的头号猛将,名叫青鸾,身高接近一百九十公分,只比母亲稍矮半分,体格健硕丰满,力量惊人,据说能徒手撕裂虎豹,但性格也最为火爆直接。

  我目光扫过东、西、北三位守将,沉声下令:“三位将军,如今城内混乱,难免有宵小之辈趁火打劫。你三人立刻各率本部人马,上街巡查!凡遇借机偷盗、抢劫、奸淫妇女者,无论军民,无需禀报,就地正法,悬首示众!同时,传令各街坊保甲,配合镇北军,立刻稽查本区内人口,严查是否有陌生面孔或可疑人物潜入!务必将城内隐患彻底肃清!”

  “得令!”三位将军抱拳领命,他们见识了我刚才的手段,此刻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转身离去,调兵遣将。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青鸾身上。这位女巨人看着同僚们一个个领了重要的任务离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双粗犷中带着几分野性美的眼睛瞪得溜圆,终于忍不住,跨前一步,声音如同闷雷:“少主!他们都去杀敌平乱了,末将做什么?总不能就在这里干站着吧?!”

  我看着她那副迫不及待想要冲出去厮杀的样子,心中反而一定。我不紧不慢地坐回主位,甚至端起旁边已经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才在青鸾几乎要喷火的目光中缓缓开口:“青鸾将军稍安勿躁。如今城防坚固,各位将士各司其职,一切有条不紊,正在逐步掌控局面。你嘛……暂且留在镇守府,护卫安全即可。”

  “什么?!让末将给你当保镖?!”青鸾一听,顿时炸了毛,声音拔高,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末将是要上阵杀敌的!不是在这里看孩子……看守府衙的!”她硬生生把“看孩子”咽了回去,脸憋得通红。

  我放下茶杯,目光陡然转冷,拿起案上的虎符,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森然:“青鸾将军,虎符在此,见符如见都统!我现在说的是——军令!违令者,斩!”

  “你……!”青鸾气得浑身发抖,硕大的胸脯剧烈起伏,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那双圆瞪的眼睛里充满了屈辱和不甘。她死死地盯着我,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发作。但最终,对母亲的敬畏和对军令的天然服从压倒了她冲动的怒火。她猛地一跺脚,地面似乎都震动了一下,然后像一头被强行拴住的母狮,气呼呼地退到一旁柱子边,抱着胳膊,别过头去。那宽厚的肩膀微微抽动,竟隐约传来压抑的、带着委屈的抽泣声。

  一个身高近一百九十公分、徒手能搏杀猛虎的女巨人,此刻却因为“无用武之地”而委屈得掉眼泪,这场面着实有些诡异,又让人不免心生几分不忍。

  看着她那副梨花带雨(虽然这词用在她身上极其违和)的模样,我心头也是一软,刚才强装的冷硬消散了几分。我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感受到我的靠近,青鸾猛地扭回头,脸上还挂着泪痕,恶声恶气地道:“干什么?!来看末将笑话吗?!”

  我摇了摇头,语气放缓,低声道:“青鸾将军,非是我不让你杀敌。你且想想,贼人在城内四处杀人放火,看似闹得声势浩大,但仔细想来,是否杂乱无章,更像是在盲目制造混乱?”

  青鸾愣了一下,粗声粗气地反驳:“那又如何?说明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乌合之众?”我冷笑一声,“能避开斥候,悄无声息潜入镇北城,精准地在多处同时制造混乱的死士,会是乌合之众?培养这样的死士需要耗费多少资源?他们会甘心就这么像无头苍蝇一样,只是为了烧几间房子,杀几个平民就被我们轻易剿灭吗?”

  青鸾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中的委屈和愤怒渐渐被思索取代。

  我继续道:“毫无疑问,他们在声东击西!用表面的混乱吸引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将城内的兵力,尤其是像将军您这样的猛将,都吸引到各处去平乱。而且,我敢断定,这镇守府之外,此刻必然有敌人的眼线在监视!他们清楚地知道,各位将军已被我派往各处,如今的镇守府,正是兵力最为空虚之时!”

  青鸾猛地睁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所有的委屈和不满瞬间化为震惊和后怕:“少主的意思是……他们的真正目标,是这里?!”

  “没错!”我斩钉截铁道,“袭杀镇守府,若能成功,哪怕只是造成巨大破坏,对整个北境军心的打击都是毁灭性的!青鸾将军,你现在明白你的任务有多重要了吗?不是让你当保镖,是让你守住我们的心脏!立刻整肃镇守府所有卫队,依仗府内工事,占据各处要害,弓弩上弦,刀剑出鞘!准备迎接敌人最精锐力量的突袭!”

  青鸾此刻再无半点轻视,脸上充满了被委以重任的激动和临战前的亢奋。她猛地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愚钝!请少主放心!有青鸾在,绝不让一个贼子踏进镇守府核心半步!他们敢来,末将就把他们全撕碎!”

  她豁然起身,刚才那点小女儿姿态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冲天煞气。她如同旋风般冲出正堂,粗犷有力的呼喝声立刻响彻整个镇守府:

  “卫队集合!弓弩手就位!封锁所有通道!快!”

  在她的调度下,原本有些沉寂的镇守府瞬间如同苏醒的巨兽,充满了肃杀之气。卫兵们奔跑、布防的脚步声密集响起。

  果然,不出我所料!

  就在青鸾刚刚部署完毕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镇守府四周原本看似平静的黑暗中,骤然响起了尖锐的唿哨声和密集的脚步声!

  “杀——!”“攻破镇守府,鸡犬不留!”

  无数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房顶、从街角、甚至从地下暗道中涌出,如同潮水般向镇守府发起了亡命般的冲击!喊杀声震耳欲聋,瞬间将镇守府包围!

  府内,青鸾如同门神般矗立在前院,手中握着一柄堪比门板的巨型战斧,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怒吼道:“来吧,兔崽子们!让你家青鸾奶奶好好疼疼你们!”

  大战,在这北境权力的核心,骤然爆发!而我,紧握着冰冷的虎符,站在堂内,听着外面激烈的厮杀声,心中既紧张,又有一股奇异的冷静。我的判断,应验了。

  镇守府外,喊杀声如同汹涌的浪潮,猛烈地冲击着府墙。箭矢“嗖嗖”地破空而来,钉在门板、梁柱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夺夺”声。间或夹杂着兵器猛烈碰撞的铿锵巨响、垂死者的惨嚎,以及青鸾那如同雌豹般狂暴的怒吼。

  我站在正堂门口,离前院战场仅一门之隔,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血腥与煞气。青鸾如同一尊铁塔般挡在最前方,手中那柄门板似的巨斧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将试图冲破防线的黑衣贼人连人带武器劈飞出去。她那高大丰满的身躯在此刻化为了最坚实的壁垒。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本能的不适和恐惧,走到青鸾身侧不远的安全处,高声问道:“青鸾将军,听这动静,判断一下,来袭贼人大概有多少?”青鸾一斧子将一名试图攀墙的贼人拦腰斩断,抽空吼道,声音在厮杀声中依旧清晰:“回少主!听这脚步声和攻击密度,不少于三四百人!都是些亡命之徒!”“那我们镇守府内,此刻有多少卫队?”我继续问,声音刻意保持平静。

  青鸾格开几支射来的冷箭,语气带着一丝焦灼:“算上所有文职护卫和轻伤员,不足五十!少主,这里太危险了,您还是退入内堂吧!”听到这个数字,我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嘴角勾起一抹与她此刻浴血奋战形象格格不入的、近乎冷酷的笑意。我看着她因为担忧而紧蹙的眉头,朗声道:“青鸾将军,你看,这不就对了么?”“对了?”青鸾一愣,巨斧横扫,逼退两名敌人,百忙中回头瞥了我一眼,眼中满是困惑和急切,“什么对了?少主,我们人手悬殊太大!既然您早就料到他们会来偷袭镇守府,为何刚才还要将各位将军连同大批兵马都派遣出去?若是留有一部分兵力在此,何至于如此被动!”我迎着她不解甚至带着一丝埋怨的目光,缓缓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因为,我要把自己,连同这座镇守府,当作鱼饵。”“鱼饵?!”青鸾挥斧的动作都慢了半拍,险些被一支冷箭射中肩甲,她惊愕地看向我,仿佛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话。

  “没错,鱼饵。”我重复道,目光扫过府外黑暗中那些疯狂涌动的黑影,“贼人处心积虑,派出死士制造混乱,其最终目标,无非是两个:一是制造最大的破坏,动摇我军根基;二便是这镇守府,若能端掉这里,杀死或擒获主要将领,北境必乱!”我顿了顿,继续解释,语气带着一种与她周围血肉横飞场景截然不同的冷静分析:“他们既然敢来,必然做了周密准备,甚至有内应传递消息。他们知道母亲不在府中,知道各位将军被调离,知道此刻府内空虚。所以,他们才会投入重兵,试图一击必中。”“我将大部分兵力调走,就是要让他们确信,镇守府这块‘肥肉’已经毫无防备,诱使他们将隐藏的最后精锐,甚至可能是指挥这次行动的首脑,都吸引过来!我们要钓的,不是这些小杂鱼,而是背后的大鱼!若是我们府内兵力充足,他们见势不妙,很可能就此隐匿,那才是真正的后患无穷!”青鸾听得目瞪口呆,连挥舞巨斧的动作都下意识地慢了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单薄、在她看来本该躲在内室瑟瑟发抖的少年,此刻却站在刀光剑影的边缘,以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将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境地,只为引出真正的敌人。这分胆识和谋略,彻底颠覆了她对“废物少主”的认知。

  “可是……少主!这太冒险了!五十人对三四百人,我们未必能撑到援军回来!”青鸾还是担忧,这毕竟是实力悬殊的硬仗。

  “撑得住!”我斩钉截铁道,目光投向府外某个方向,仿佛能穿透黑暗,“我相信雷焕封锁南城后,会迅速稳定局面;相信赤云的游骑能发现端倪回援;更相信玄素巡逻库房后,会意识到真正的威胁所在!而我们,只需要在这里,死死咬住这条大鱼!青鸾将军,你和你的战士们,就是拴住鱼钩的最坚韧的线!能不能毕其功于一役,就看现在了!”青鸾看着我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然和信任,胸腔中那股被轻视的委屈早已化为熊熊燃烧的战意和一种被托付重任的豪情。她猛地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巨斧狂舞,将一名冲上来的贼人头领连盔带脑劈成两半!

  “好!少主!您这条鱼饵,末将护定了!兄弟们!听见少主的话了吗?咱们就是钩子上的线!都给老子绷紧了!让这群杂种看看,什么叫镇北军的骨头!”她的怒吼激励着周围每一个浴血奋战的卫兵,原本有些摇摇欲坠的防线,竟然再次稳固了几分。

  我站在她身后,看着眼前惨烈而壮阔的守城战,手心因为紧握而满是汗水,但眼神却愈发锐利。这场赌博,赌上了我的性命,也赌上了我对这个时代、对这些将领的判断。成败,在此一举。

  镇守府外的攻势愈发疯狂,黑衣贼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前仆后继地冲击着青鸾和卫队们用血肉构筑的防线。箭矢如蝗,不时有卫兵中箭倒地,惨叫声混合着兵刃入肉的闷响,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而窒息。五十人的卫队,面对十倍于己的亡命之徒,纵然个个骁勇,也难免左支右绌,防线被压缩得越来越靠后。

  青鸾浑身浴血,巨斧挥舞的频率也不如最初那般狂暴,呼吸粗重如风箱。她扭头冲我吼道:“少主!快退入内堂!这里要守不住了!”我紧咬着牙关,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但眼神却死死盯着府外某个方向,计算着时间。还不够,那条“大鱼”似乎还在观望,没有完全现身。

  就在一名凶悍的贼人突破斧影,狞笑着朝我扑来的瞬间,我猛地对一直待命在身边、脸色惨白的传令官喝道:“击鼓!现在!”传令官几乎是瘫软着扑向堂内的那面巨鼓,用尽最后的力气,抡起了鼓槌——“咚!咚!咚!咚!咚!”不再是聚将时沉稳的节奏,而是连续不断、一声紧似一声、充满了肃杀与决绝的冲锋鼓声!这鼓声如同平地惊雷,悍然压过了府外的所有喊杀!

  鼓声响起的刹那,异变陡生!

  “轰——!”镇守府外围,靠近正门的方向,猛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伴随着砖石飞溅和一片凄厉的惨叫!仿佛有一头洪荒巨兽,硬生生撞入了贼人的后方阵型!

  一道黑色的旋风,裹挟着无与伦比的狂暴气势,如同撕裂布帛般,轻而易举地撕开了贼人密集的包围圈!那身影高大如山,周身覆盖着熟悉的玄黑色青铜巨铠,铠甲上沾满了暗红的血渍和灰尘,却更添几分煞气!她手中那柄比青鸾的巨斧还要夸张的长柄战戟,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扫,都带起一蓬血雨,残肢断臂四处飞溅!

  是母亲!妇姽!

  她竟然单枪匹马,从敌人最密集的外围直接杀了进来!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有最纯粹、最霸道的力量与速度!她就像一台人形攻城锤,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没有任何贼人能阻挡她哪怕一瞬!短短几个呼吸间,便有十多名精锐贼人被她如同砍瓜切菜般斩杀当场,硬是在数百贼人中,杀出了一条笔直的血路!

  她的目标明确无比——镇守府正堂!

  “母亲!”我忍不住喊出声。

  母亲闻声,战戟一个横扫,将最后两名挡路的贼人拦腰斩断,脚步丝毫未停,如同飓风般冲入了正堂院内。她甚至没有去看正在苦战的青鸾和其他卫兵,那双隐藏在面甲后的锐利目光,瞬间就锁定在了我的身上。

  她几步跨到我的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带着浓郁血腥气和风尘仆仆的味道扑面而来。她猛地掀开面甲,露出了那张美艳绝伦却此刻布满焦急与关切的脸庞。秀眉紧蹙,大眼睛里是未散尽的杀意和显而易见的担忧。

  “月儿!”她的声音带着激战后的微喘,却异常急促,“你可有受伤?!有没有事?!”她粗糙带着茧子却温热的手掌,几乎是有些粗暴地抓住了我的肩膀,上下仔细打量着,仿佛要确认我是否完好无损。

  “没……没有!母亲,我没事!”

  我连忙回答,被她毫不掩饰的关切冲击得心头滚烫。

  听到我的回答,母亲紧绷的身体似乎瞬间松弛了一下,长长舒出了一口气。紧接着,在周围所有卫兵、甚至还在与零星冲进来贼人搏杀的青鸾那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举动——

  她伸出那双刚刚还在杀戮、沾着血污的臂膀,一把将我紧紧地、用力地搂进了她坚硬而温暖的怀抱里!我那相对于她而言显得异常单薄的身体,几乎完全陷进了她丰腴柔软的胸脯和冰冷铠甲的缝隙之间。

  这还不够!

  她低下头,完全不顾及周围还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开始肆无忌惮地、如同雨点般密集地亲吻我的脸颊、额头!她的亲吻带着沙场的硝烟味,带着她本身馥郁的体香,更带着一种失而复得般的后怕与浓烈到几乎化不开的爱意(或者说,是某种更为复杂的情感)。那厚实性感的红唇每一次落下,都带着灼热的温度和不容抗拒的力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为娘了……”她一边亲吻,一边在我耳边喃喃低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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