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我瞪大了眼睛,像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囚徒,被迫观看一场足以摧毁我全部认知的、肮脏的默剧。
大脑的空白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的恐惧。我看到的一切,都像最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凌迟着我可笑的认知。
程述言的动作很轻,很温柔,但这份温柔此刻在我看来,却充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小心翼翼。他是在害怕吵醒苏晚晴!
他在侵犯苏晚晴!
苏晚晴睡得很沉,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偶尔因为梦境而砸吧一下嘴。她在睡梦中发出一些细微的、带着鼻音的呜咽,那根本不是情欲的呻吟,而像是在睡梦中被什么东西侵扰时,发出的不舒服的呓语!
可恶!
他怎么敢?!
后来,程述言将被子掀开了。借着窗外渗透进来的、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了。
苏晚晴上身的睡衣已经被他推了上去,露出了少女美好的曲线,内裤已经被褪到了小腿。她脸上没有任何情欲的潮红,只有熟睡时的恬静与安详。她对正在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而程述言,那个我以为是Gay,是我可靠“姐妹”的男人,正用他那充满力量的、属于男性的器官,一下又一下地,摩擦着沉睡中的苏晚晴那毫无防备的大腿根部。
他没有进入,因为这样势必会弄醒苏晚晴,他只是通过这种猥琐的方式,来满足自己肮脏的欲望。
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我的心上。
他不是Gay!他不仅不是Gay,他还是一个趁着室友熟睡进行猥亵和侵犯的衣冠禽兽!
他是个变态!强奸犯!
我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那画面,淫靡、下流,充满了对沉睡者的亵渎。它彻底击碎了我对他所有的幻想。那个温柔的、可靠的、需要我守护的姐妹,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谎话连篇的恶魔。
而我之前在他面前的所有窘迫,我那两次堪称公开处刑的社死,他所谓的“体贴解围”,所谓的“注意身体”,在此刻都有了全新的、也更加恐怖的解释!
他根本不是在安慰我!他是在欣赏!是在享受一个猎物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展露一切!他是在用那种方式来标记我,暗示我,警告我!
我之前居然还觉得他可靠?居然还对他心动?我简直是瞎了眼!
看看他现在的表情吧!多么的邪恶!多么的令人恐惧而又恶心!
巨大的恐惧和被愚弄的愤怒感,像冰冷的海水,淹没了我的口鼻,让我无法呼吸。我动弹不得,只能死死地瞪大了眼睛,被迫看完这出罪恶剧的最后一幕。
程述言的动作越来越快,他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低吼,身体猛地一弓,然后将一股股滚烫、浓白的液体,尽数喷洒在了苏晚晴平坦光滑的小腹上。
然后,更让我感到恐惧和恶心的事情发生了。
他没有立刻离开,他侧过身,极其熟练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纸巾。他抽出一张,动作轻柔地、仔细地,擦拭着苏晚晴肚子上的污迹。
他的动作是那么的熟练,那么的理所当然,就好像一个外科医生在处理手术后的创口一样冷静,而又充满了对罪证的严谨。他将用过的纸巾团成一团,放进了一个随身带着的小塑料袋里封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他甚至取出了一小瓶神秘的喷雾,在苏晚晴身上喷了几下,似乎是在掩盖气味。
做完这一切,他又帮苏晚晴拉好被推上去的睡衣,盖好被子。最后,他在苏晚晴那毫无知觉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那个吻,根本不是什么美好的晚安吻,而是恶魔在自己完美的“作品”上,印下的一个得意而又伪善的标记。
苏晚晴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舒服地动了动,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对刚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毫不知情。
我看着这一切,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他不是一个冲动的罪犯,他是一个心思缜密,手法纯熟,并且早已将这种罪恶当成家常便饭的惯犯!
所以,林小满对他的维护,宋知意的体贴,叶清疏偶尔看他那温柔的眼神……
她们知道这一切吗?她们是不是……也都是受害者?
一股极大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我彻底动弹不得。这个宿舍,不是什么充满了秘密的舞台,它是一个地狱,一个由程述言这个衣冠禽兽支配的、危机四伏的狩猎场!而我,很可能就是下一个猎物!
我看到程述言在确认苏晚晴依旧睡熟之后,悄无声息地,像一只幽灵,从她的床上爬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