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缝。

　　玄关的声控灯没有亮，客厅里也只开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将沙发区域笼罩在一片暧昧不明的光影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不是饭菜的香气，也不是往日里妈妈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

　　那是一种……更原始、更浓郁的气息，混合着汗水、荷尔蒙，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成年人的、黏腻的味道。

　　李璐的动作停住了，小小的手还搭在冰冷的门把手上。

　　她的心跳，在这一刻漏跳了一拍。

　　然后，她听到了声音。

　　不是电视的声音，也不是说话的声音。

　　而是一种……她曾经在深夜里，从父母紧闭的卧室门缝里，偷听到的声音。

　　一种湿润的、富有节奏的撞击声。

　　“噗嗤……噗嗤……”

　　伴随着女人压抑的、仿佛带着痛苦的喘息。

　　“嗯……啊……林毅……慢……慢一点……”

　　是妈妈的声音。

　　李璐的瞳孔猛地收缩，她像一尊被钉在原地的石像，一动也不敢动。

　　透过那道门缝，她看到了。

　　就在那张米白色的、柔软的布艺沙发上，两个身影正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妈妈李清背对着她，跪趴在沙发上，身上那件平日里穿的职业套裙被掀到了腰际，露出浑圆挺翘的臀部，和两条光洁修长的大腿。

　　而她的身后，那个被她叫做“爸爸”的男人，林毅，正赤裸着结实的上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一层汗湿的光泽。他的西装裤褪到了脚踝，用一种凶狠而有力的姿态，从后面一下又一下地，撞进妈妈的身体里。

　　每一次撞击，都让妈妈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耸动，发出一声破碎的呻吟。

　　沙发因为这剧烈的动作，发出“咯吱咯吱”的、不堪重负的声响。

　　这一幕，比她之前任何一次偷看，都要来得更加直接、更加赤裸、更加震撼。

　　以前，她只是隔着门缝，看到一些模糊的、晃动的影子，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暧昧的声音。

　　可现在，这个肮脏而激烈的“战场”，就这么毫无遮拦地，铺展在了她的眼前。

　　就在她家里的客厅。

　　那个她每天看动画片、吃水果、写作业的地方。

　　李璐的大脑一片空白。

　　今天在办公室里，被陈进强迫吞下的那些东西，似乎又一次涌上了喉咙。

　　那股腥臊苦涩的味道，和眼前空气中弥漫的气味，诡异地融合在了一起。

　　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和眩晕。

　　就在这时，沙发上的李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也许是门口透进来的那一丝微弱的凉风，也许是属于母亲的某种直觉。

　　她挣扎着，微微侧过头。

　　她的目光，越过林毅宽阔的肩膀，穿过昏暗的空气，与门口那双惊恐的、小鹿般的眼睛，对上了。

　　“啊！”

　　一声短促的、充满了惊骇和羞耻的尖叫，从李清的口中迸发出来。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脸上的潮红和情欲，在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惨白和惊恐。

　　“璐……璐璐？”

　　她的声音在发抖。

　　她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双手撑着沙发靠背，想要从林毅的身下逃离。

　　“停下！林毅！快停下！璐璐回来了！”

　　她用力地推着林毅的胸膛，声音里带着哭腔。

　　然而，林毅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看到了。

　　在李清回头的瞬间，他也看到了门口那个小小的、僵立的身影。

　　一抹极深的、混合着兴奋与残忍的幽光，从他眼底一闪而过。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是沉醉而迷离的。

　　他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李清的惊呼，也没有看到门口的女儿。

　　他低下头，用一种充满了情欲的、沙哑的嗓音，在李清的耳边厮磨。

　　“宝贝……怎么了？别停……”

　　他强有力的手臂，环住了李清的腰，将她试图挣脱的身体，更紧地、更深地，按向了自己。

　　“噗嗤！”

　　那一声巨响，比之前任何一下都要沉重。

　　“啊——！”

　　李清发出了一声变了调的悲鸣，那不是因为快感，而是因为羞耻和绝望。

　　她的双腿一软，刚刚撑起来的身体，又一次无力地塌了下去。

　　“别……求你了……璐璐在看……”

　　她放弃了挣扎，只是徒劳地、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哀求着。

　　“看什么？”

　　林毅一边维持着那稳定而有力的冲撞，一边用他那高超的演技，表现出恰到好处的、被情欲冲昏头脑的茫然。

　　他甚至还故意侧过头，装作漫不经心地往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

　　然后，他像是完全没看到任何人一样，又转回头，用鼻尖厮磨着李清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好香……”

　　他的声音含混不清，充满了欲望的黏腻感。

　　“别分心，亲爱的……专心点……”

　　他叼住李清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地研磨着，同时，下身的动作，变得更加狂野，更加深入。

　　“咚！咚！咚！”

　　那已经不是单纯的交合，而是一种充满了占有欲和征服感的、野蛮的撞击。

　　李清的哀求，被撞成了支离破碎的呻吟。

　　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羞耻心和母性的本能，在男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身体深处那熟悉的、被一次次贯穿、填满的快感，像潮水一样，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她渐渐地，忘记了反抗。

　　渐渐地，忘记了门口还站着她的女儿。

　　她的身体，开始本能地，去迎合男人的动作。

　　她那被压抑的呻吟，也渐渐地，带上了一丝情动的、勾人的尾音。

　　“嗯……啊……林毅……你好棒……再……再快一点……”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门口的李璐，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清清楚楚。

　　她看着妈妈从最初的惊恐抗拒，到现在的沉沦迎合。

　　她看着那个男人，在她妈妈的身体里，肆意地驰骋。

　　她的小手，还搭在门把手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

　　她想逃。

　　她想立刻转身，跑到楼下去，跑到任何一个没有这两个人的地方。

　　可是，她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无法动弹分毫。

　　一种病态的、混杂着恐惧和好奇的心理，让她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她就像一个被迫观看一场血腥祭祀的信徒，既感到无比的恐惧，又被那原始的、充满力量感的场面所吸引。

　　爸爸……妈妈……

　　原来，他们是这样“爱”对方的。

　　用身体。

　　用那种……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

　　那声音，那动作，那表情……

　　和今天下午，在办公室里，陈老师对她做的事情……

　　有什么不一样吗？

　　陈老师说，那是“奖励”。

　　那爸爸对妈妈做的，也是“奖励”吗？

　　李璐的小脑袋里，一片混乱。

　　她不懂。

　　她什么都不懂。

　　她只觉得，自己的世界，正在一点一点地崩塌。

　　客厅里，那场激烈的情事，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林毅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像一头濒临失控的野兽。

　　他每一次的挺进，都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道，仿佛要将身下的女人，彻底地撞碎，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噗嗤！噗嗤！噗嗤！”

　　湿滑黏腻的水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格外淫靡。

　　“啊……啊……要……要到了……老公……我快不行了……”

　　李清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她像一根漂浮在欲望海洋里的浮木，只能紧紧地攀附着身上这个男人，随着他掀起的巨浪，起起伏伏。

　　林毅没有回答她。

　　他只是用一声低沉的、充满了力量感的咆哮，作为回应。

　　“吼——！”

　　他猛地掐住了李清的腰，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动了最后的、也是最猛烈的冲刺。

　　“咚！咚！咚！咚！咚！”

　　一连串急促而沉重的撞击之后，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随即，一股滚烫的、灼人的热流，尽数喷涌在了李清的身体最深处。

　　“啊————！”

　　李清也发出了一声悠长而满足的尖叫，身体像触电一般，剧烈地痉挛、颤抖起来。

　　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林毅像一头刚刚捕食完毕的雄狮，趴在李清的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滴在李清光洁的背上，又顺着她优美的脊柱沟，缓缓地流下。

　　李清也浑身脱力，软软地瘫在沙发上，只有胸口，还在微微地起伏着。

　　两个人，都沉浸在刚刚那场激烈情事所带来的余韵里。

　　谁也没有说话。

　　客厅里，只剩下两种不同频率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李璐依然站在门口。

　　她看着那两具汗湿的、交叠在一起的身体，看着他们从激烈的动态，到此刻的静态。

　　她感觉，自己好像看了一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电影。

　　而现在，电影结束了。

　　她应该走了。

　　就在她这么想着，准备悄悄地把门关上，悄悄地离开的时候——

　　趴在李清身上的林毅，动了。

　　他缓缓地抬起头，那张英俊的、沾着汗水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情事过后的慵懒和满足。

　　他的目光，像是刚刚才从情欲的迷雾中挣脱出来一样，带着一丝惺忪，漫无目的地，在客厅里扫视着。

　　然后，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门口。

　　落在了李璐那张苍白的小脸上。

　　他的瞳孔，在一瞬间，有了一个非常细微的收缩。

　　紧接着，他脸上的慵懒和满足，瞬间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混合着震惊、错愕和一丝慌乱的表情。

　　“璐……璐璐？”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寂静的客厅里，轰然炸响。

　　他那还埋在李清身体里的欲望，也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迅速地抽离了出来。

　　趴在沙发上的李清，被他这一声惊呼，从情欲的余韵中，猛地拽了出来。

　　她混沌的大脑，终于清醒了过来。

　　璐璐！

　　她想起来了！

　　在她和林毅……的时候，璐璐回来了！

　　她就站在门口！

　　她全都看到了！

　　“啊——！”

　　一声比刚才任何时候都要凄厉的、充满了羞耻和崩溃的尖叫，从李清的喉咙里迸发出来。

　　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拉自己那被掀到腰上的裙子，试图遮住自己赤裸的下半身。

　　可是，已经晚了。

　　一切，都晚了。

　　“璐璐……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清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看着门口的女儿，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林毅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边故作慌乱地提着自己的裤子，一边用一种充满了自责和懊恼的语气，说道：

　　“都怪我……亲爱的，都怪我……我……我没注意时间……我以为璐璐还没放学……”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李清的身边，将她揽进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还在颤抖的、狼狈不堪的身体。

　　他甚至还用一种带着歉意的、小心翼翼的目光，看向李璐。

　　“璐璐……对不起……爸爸和妈妈……我们……”

　　他一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窘迫的样子。

　　那演技，堪称完美。

　　完美到，让怀里的李清，对他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意外。

　　一场让她无地自容的、可怕的意外。

　　而站在门口的李璐，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那个男人脸上那虚伪的表情。

　　她没有哭。

　　也没有闹。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

　　然后，她小小的脸上，慢慢地，扯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砰！”

　　她松开手，任由身后那扇沉重的防盗门，自动关上。

　　然后，她扔下肩上的书包，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跑向了自己的房间。

　　“啪！”

　　房门被重重地关上，然后，是落锁的声音。

　　将外面那个充满了谎言、肮脏和虚伪的世界，彻底地，隔绝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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