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后,我有点不想起来了,不是因为爬不起来,而是因为觉得太丢脸了。
蓉阿姨掐着腰说:“怎么样,我够不够资格教你?别躺着,不服来战呀!”
我嘴硬地回击说:“打累了,歇一会还不行吗?”
“你是不是认怂了?”
“我刚才和别人打了半天,您这是以逸待劳,不公平的,知道吗?”
“怂包就是怂包,找什么借口?”
“您搞错了吧?我今天一直是连轴转,根本就没休息,有这样的怂包吗?”
“你以前不是说我做事虎头蛇尾吗?我看你也是这副德性,不敢迎战的胆小鬼!”
“我不是不敢迎战,上吊也得喘口气吧?哪有像您这么训练的?太不科学了。”
“我在警校的时候,训练比这苦多了,也没见谁抱怨呀!难道你还不如女人吗?”
“我又不是警察。您等我歇一会再起来。”
她又围着我转了几圈,见我始终赖在地上,终于发火了:“快点起来,行不行?别让我看不起你。”
“您就是个资本家,整天想着榨干工人的最后一滴精血。”
“你说什么?榨干什么?”
“反正我什么精力都没有了。您就饶了我吧。”
“你真是软骨头、窝囊废,怪不得人家在你头上画了一个小王八,依我看,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绿毛龟!”她再也忍不住怒火,大声对我喊道。
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您不要太过份了,有您这样讲话的吗?简直是口无遮拦,您还像个长辈吗?”
“你还像个男人吗?还不快点爬起来跟我打!绿毛龟!”
“你不要再叫我绿毛龟了!”我愤怒地说。
“那叫你什么?绿帽小王子?乌龟小鲜肉?”她不断地用难听的话刺激我。
我霍地站起身:“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再说了!”
“今天是安诺被人纠缠,明天可能就轮到北北,后天可能就是依依,你一辈子都要当缩头乌龟吗?不对,应该是缩头绿毛龟!”
蓉阿姨的话实在太难听了,即便她是为了激励我,也没有这么讲的,我大喊一声,整个人都向她扑了过去,她一个回旋踢直接将我扫倒,我一翻身爬起来,再次扑过去,她的身手太敏捷了,根本就不给我沾身的机会,很快又一脚将我踢倒。
这次我真的生气了,虽然她是我的岳母,但她的话简直太侮辱人了,我又不是没训练,只是想换个教练而已,她至于这样挖心刺骨地羞辱我吗?真是个冷血警察,一点亲情观念都没有,枉费我之前一番苦心陪她学游泳、学接吻。
既然她这么毒舌,就休怪我无情了。虽然我被她一次次打退,但我的斗志已充分燃起,每次都以更加饱满的热情投入到搏击中。
由于我多数时间都被打得倒在地上,就琢磨起如何去抱她的脚,别看她跳得欢,只要被我控制住她的下盘,任她有天大的神通也休想脱身。
不过蓉阿姨很是精明,她察觉到我的意图后,闪转腾挪得更快了,我只有一次堪堪触及到她的裤腿,之后就再无机会了。
我俩又缠斗了一会,我连她教我的“败中求胜”的招数都用上了,也是毫无机会,但是她刚才已经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了,把场面弄得这样尴尬,我俩都没法下台了,只能硬撑着。
我一边寻找机会进攻,一边想着办法。很快,办法有了,不过很低级,但是为了获得胜机,也只能这样了。
我打着打着,突然皱眉捂住了肚子,她停下手问:“你怎么了?”
“不行了,肚子痛,要拉肚子。”我表情很痛苦地说。
蓉阿姨吃惊地看着我:“那怎么办?”
“憋不住了……”
“你赶快去卫生间吧!”
“刚才您不是说,谁先出去,就算谁输吗?”
“那你也不能憋着呀!”
“妈,我如果去卫生间的话……这一场能算我赢吗?”
“当然不行了,最多再跟你重打一场。”
“好吧。您带纸了吗?”
蓉阿姨眉头紧锁,掏出几张纸巾递给了我,便在她递纸的一瞬间,我猛地冲上去紧紧抓住她的手。本来我是很难得逞的,但她此时正把头转向别处,稍稍放松了一点警惕,正好被我有机可趁。
蓉阿姨经验丰富,她发现不对劲后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把胳膊一转,抬脚就要踢我的裆部。脚踢到一半的时候,她意识到不合适,这一脚下去很可能毁了依依的终身幸福,于是方向一偏,转而踢到我的腿上,而且连续踢了好几下,踢得我身子乱晃,立足不稳。
眼看她就要脱离我的束缚,我一个箭步猛扑过去,一只手迅速搭在她的肩头,她马上用另一只手化掌为刀砍向我的脖子,这也在我的计算之内,我迅速挡开这一掌,张嘴就向她的粉脸亲了过去。
我这一招“倾情一吻”可谓倾尽全力,蓉阿姨又惊又羞,急忙侧头闪开,我当然不是为了亲她而来,这不过是个虚招,趁着她慌乱躲闪的瞬间,我的身子向下一滑,紧紧抱住她的腰,两腿夹住她,牢牢贴在了她的身上。
蓉阿姨这次躲不开了,我终于锁住了她的腰,可谓一击成功。对于格斗的选手来说,如果被对方抱住了腰部,基本上就等于输定了。我的这次奇袭虽然手段不高明,但是好歹成功了。
蓉阿姨上了我的当以后,反应也是奇快,她先是用手抓我的头发,摸到我的脑袋以后才发现我已经剃了光头,于是又拽我的衣服,但是又拽不动,干脆以拳头重击我的后背,打得我五脏六腑一起颤动,差点没吐出血来。
尽管我抱住了蓉阿姨的腰,但她的下盘很扎实,一时无法将她摔倒,而她打在我身上的拳头又一下重似一下,敲得我快要撑不住,我心想这也不是办法,眼见她出手越来越狠,情急之下,张嘴在她的胸口乱咬起来。
她穿的上衣是一件夹克式的长袖开衫训练服,我一下子咬中了她的衣服拉链,用力向下一扯,把训练服打开一半,露出了里面的白色乳罩,那是一款超性感的U型半罩杯文胸,两个乳球紧紧靠拢在一起,两边只有少许的布片,大半个乳房都颤巍巍地呈现在我面前。
蓉阿姨意识到情况不妙,马上用双手抱住我的脑袋摇晃起来,她的动作一下子提醒了我,眼下正是胜败的关键时刻,不容我犹豫徘徊,当下迅速用嘴咬住乳罩往边上一扯,露出了带着大乳晕的乳头,在她的惊叫声中,我一口把她的硕大乳头紧紧含在嘴里。
蓉阿姨被我吸住乳头后,叫声一下子减弱了很多,她的身体不住颤动着,双手抱紧我的头,像是在享受我的温柔吮吸。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有所清醒,要把我的身体往外推,我立刻轻轻咬了两下她的乳头,她吃痛以后马上老实了,不敢再发力,我继续吸住她乳头,同时两臂紧紧箍住她的腰,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随着场面的稳定,我俩都渐渐放松下来,我不再死死叼住乳头,而是用舌头围绕着它打起转来,蓉阿姨也不再绷紧身体,她的口鼻中逐渐发出舒服的哼声,两手放开我的脑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像是在梳理我不稳定的情绪。
这时如果有一个人走进训练室,肯定会以为里面是一对正在亲热的恋人,只是这对恋人有点奇怪,男的一门心思地吸吮对方的乳头,女的一声不吭地抱着他,表情既犹豫,又享受,两个人不做其它任何动作,就是这样默契十足地搂在一起,仿佛忘记了这里本不是搞对象的场所。
不知又裹了多久,蓉阿姨终于又抱住我的脑袋,严肃地说:“凌小东,你够了吧?快点放开我!”
我不情愿地“昂”了一声,不肯松嘴。
她知道我不会松口,但又不敢用强,怕我咬她的乳头,只好叹了口气说:“好了,我认输了,你放开我吧。”
我吐出乳头,看着她的脸:“真的吗?你不是在诓我吧?”
“不是诓你,我的要害部位被你控制住了,你赢了。”
听她这样讲,我才松开双臂和双腿,蓉阿姨瞪了我一眼,挣脱出我的怀抱,用纸巾擦干乳房上的口水,把胸罩重新戴好,训练服的拉链也拉上了。
我急忙爬起来站好,讪讪地看着她。
不出我所料,蓉阿姨穿好衣服后,怒气冲冲地来到我身边,抬手就要打我,我敏捷地挡了两下后,她怒喝道:“不许还手!”
我只好垂手而立,结果她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在脸上,让我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随后,她就开始了对我的痛斥:“凌小东,你真不要脸,你是我见过最大的臭流氓!”
“不可能,很多人都比我下流!”我不服气地说。
“你还觉得很光彩是不是?你自己算算,从上大学以后,你吃了我多少次豆腐了?”
“我没有故意吃您的豆腐,您弄错了。”
“不承认是不是?好,我帮你数一数。你上大学的时候,我和你妈、依依、北北一起去北京,你吃饭时用脚蹭我的裤子,又在坐地铁时用你那个东西顶我的屁股,对不对?后来你开始偷看我洗澡,等到度蜜月的时候,你就更放肆了,你骗我说教我游泳,天天领着我在池子里泡着,把我的泳衣都脱光了,我身上还有你没摸过的地方吗?最恶心的就是那次在水里,你说你的腿抽筋了,你都对我干什么了?你还记得吗?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我给老陆都没用手弄过……”
“当时您不是也抽筋了吗?”
“放屁!我不是没办法才那样说嘛!你在酒店里就更无耻了,明知道我在门外,还把门打开,用你的那个东西对着我射精,我当时真想……真想阉了你!”
“那是一个误会!”
“误会个头,你就是有意的!回来以后你就更放肆了,我家卫生间水龙头漏水时,你假装帮忙,故意亲我是不是?今天咱俩训练,你又骗我说闹肚子,还亲我的胸口,我想问问你,你还能做出更无耻的事吗?”
“您也没说不让用这样的招数呀!再说,您刚才不是说了嘛,兵不厌诈!”
“你就只会这些下流的招数吗?”
“那您说该怎么办?您又不教我真正的格斗技术,我只能用奇招了。”
“你就是个最无耻的大混蛋!我真后悔把依依嫁给了你!”
“我和依依是真爱。”
“你只爱依依吗?不一定吧?”她冷笑着说。
“您说对了,其实我还喜欢一个人,但是一直埋藏在心底不敢表白……”
“谁?你说的是谁?”她着急而又紧张地问我。
我故意慢条斯理地说:“这个人秀外慧中,貌似天仙,身材魔鬼,不但工作能力强,还练得一手好功夫,唯一的缺点是有点急躁,前一阵刚刚学会了游泳和接吻技术,就背叛师门,还对她的授业恩师拳脚相加……”
她面带酡颜地打断了我:“你说谁呢?”
“噢,对了,这个人是很健忘的,那就不提这件事了,就当我没有收过这个女徒弟。”
“凌小东,你不许再开这样的玩笑了,你要搞清楚咱俩之间的关系。你要是再敢说疯话,休怪我铁面无私。”她严肃地对我说。
“好了,不说那些了,您看看吧,明天怎么训练?”
“你还相信我吗?你不是要换教练吗?”
“不换了,刚才跟您交完手,我觉得您是最厉害的了。”
“好吧,明天正常训练。”她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我能问一下吗,明天学什么?”
“从明天开始,教你正式的散打和搏击技术。”
“太好了,您怎么突然想通了呢?”我兴奋地问她。
“今天跟你打了这一架,我觉得你很有天分,而且你的基础也打得差不多了,可以进行实战阶段的训练了。”
“就因为这些吗?”
“还有,你的思维是开放式的,临场反应和机变能力很强,擅于出新招、怪招,有一些小聪明,是个可造之材,可以学新东西了。”
“还有一点,您没说。”
“哪一点?”
“因为……我今天打赢了。”
“你还来劲了是不是?”
“您别生气,我开玩笑呢。”
“不过,我觉得你的条件很好,挺适合当警察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警队?”她很认真地对我说。
“那可不行,我这么风流多情,一旦加入警队,那些警花就危险了。”我半开玩笑地回应道。
她白了我一眼:“德性,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吧?”
“好吧,就当我吹牛了。”
“不过,你今天的反应确实非常快,虽然招数很下流,但是很有效。有时候面对强于自己的敌人,是要使用那么一点歪招的。”
“我是被您逼的。您的速度太快了,实在跟不上。”
“你仔细回想一下今天和那个人的交手,跟头两次相比,真的没有什么进步吗?”
我想了想说:“其实,还是有进步的,我今天跟他一直处于僵持状态,他始终无法将我完全击倒,而且后来他的体力好像有点跟不上了。”
“对吧?那就说明,咱们的训练方法是正确的。”
“对了,蓉阿姨,你们单位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还能经常到这儿来?听说你们最近的工作口号是:撸起裙子加油干……”
“你说什么?”她瞪着我。
“啊呀,不对,应该是:撸起袖子加油干。您既然这么忙,每天回家还要干家务,怎么会有时间教我呢?”
“怎么?不希望我教你吗?”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您是不是很喜欢教我呀?是不是很享受跟我在一起训练的那种感觉?”
“你是不是很无聊?”她皱起眉头看着我。
“什么时候您有空?我请您去游泳呀?”我笑嘻嘻地说。
“滚。”
“今天还训练吗?”
“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还是这个时间,不要迟到。”她淡淡地说。
“好的。”我跟着她一起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故意闪到一边,做个一个“请”的手势,让蓉阿姨先走,她明白我“败者先行”的意思,哼了一声,独自一个人先走了。
12.12
回到家以后,依依纳闷地看着我:“老公,你为什么戴帽子?”
我把帽子摘了下来,自嘲地说:“我要出家当和尚了。你帮我看看,哪个庙能收我?”
她吃惊地看着我的光头,紧张地说:“你出家了,我怎么办?”
“你跟我一起去呗!”
“老公,你逗我吧?你不是最喜欢你的头发吗?为什么把它都剃了?”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依依气愤地说:“报警!找这帮坏小子去算账!”
“没有用的,去哪里找他们?就算找到人,这件事也不算什么大罪,挺多是批评教育,连拘留都够不上,不是瞎耽误工夫嘛。”
“可是他们这样侮辱你,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能算了,不过大丈夫做事,能屈能伸嘛。正好我想换个发型,而且光头也挺好的,夏天凉快,打架时还不怕被人揪头发。”
“可他们还在你头上画了小乌龟呢!”
“过几天就掉了。”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好好跟咱妈训练,提升个人能力,缩短和大块头的差距。”
“你觉得你能打过他吗?”
“只要我不放弃,就有机会。就算打不过他,也要给他制造麻烦,不能让他占了安诺的便宜。”
“对了,老公,我想起来了,”依依忽然一拍我的胳膊,“我妈在警校的时候学过格斗必杀技,据说威力特别大,你可以让她教你呀!”
“太好了,”我高兴地说,“学了必杀技以后,就不用怕大块头了。”
“不过,她不一定肯教你,你要跟她商量着来。”
“好的,没问题。”我信心满满地说。
第二天早上我先买了一个假发戴在头上,然后才往单位去。刚走到公司楼下,忽然听到有人喊我,回头一瞧,竟然又是财务部的葛离花,而且她又骑在了马路中间的护栏上。
我“哼”了一声,转头继续向前走,心说:这才叫活该,自己无论如何不会再搭理她。
因为我们公司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所以门口行人稀少,她大概是等了半天才看到有人出现,眼看我要走,喊的声音更大了:“小帅哥,白马王子,大英雄,我在这儿呢。”
这几句话喊得我比较舒坦,我没法儿不理会了,于是不太情愿地走到她身边:“葛大姐,您又有什么事?”
“你能帮我下来吗?”她难堪地看着我说。
“上次不是告诉你,旁边有座天桥嘛,你怎么又横跨马路?”
“我这次不是为了抄近路。”
“那为了什么?”
她难为情地说:“我看见对面马路上有一百元钱,想过去捡起来。”
“您的眼神真可以呀,离这么远都能看到钱。”
“不好意思,我是搞财务的,对钞票比较敏感。”
“为什么不从天桥走过去捡?”
“那样不是得兜个大圈儿嘛,我怕绕过去以后钱不见了。”
我转身看了一眼,地上根本就没有钱,转而问她:“钱在哪儿呢?”
“被人捡走了。”
“为什么不让那个人帮你下护栏?”
“我喊他了,他以为我要分钱,一下子就跑掉了。”
“对不起,我也不能帮你。”我转身作势要走。
“哎,小帅哥,你别走,”葛离花急忙喊住我,“上次加班费的事我没帮上你的忙,真对不起,下次我一定帮你,行吗?你看我一个人骑在这里,多尴尬?咱们毕竟是同事,你也不能袖手旁观,是不是?”
“那你的丝袜要是再划破了……”
她举起手发誓说:“我保证不会让你赔。”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助人为乐为好,就扶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过来。虽然百般小心,还是不小心摸了她的屁股一下,感觉颤巍巍的很有肉感,她略微下垂的胸部在我眼前摇晃,里面像是塞了两个水袋。
跟我第一次在公交车上见到她时相比,她只略微发福了一点,身材保持得还算不错,尤其那两条穿着灰色丝袜的大腿,不但结实,而且笔直,还是很对我的胃口。可惜就是年纪大了一些,脾气也实在不好。
我俩一起往公司走的时候,我忍不住问她:“你是不是向别的同事求助过了,他们没有帮你?”
她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随口说:“我猜的。”心想:这还用问嘛,这个时间段大家都在上班的路上,肯定不止一个同事见到她骑虎难下的窘态,只是无人伸出援手罢了,可见她平时的人缘有多差。
进了公司大门以后,葛离花先去卫生间,我一个人往里走。
快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忽然看见贺以天正在跟一个年轻女人说话,两个人的神态很亲密,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我走到那女人的面前一看,忍不住愣了一下,一句话脱口而出:“陶姐!”
没错儿,那个年轻女人正是妈妈的同事陶馨雨,她看到我以后也愣了一下:“小东,是你啊!”
贺以天也怔了一下,随即问道:“你们认识吗?”
陶馨雨对他说:“小东是我们公司郑总的儿子。”接着又挽着贺以天的胳膊对我说:“他是我的男朋友。”
我马上赞叹道:“你们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实际上心里在暗暗叹息:没想到她和他是男女朋友,可惜小陶这一朵鲜花,插在贺以天这堆牛粪上了。话说这个贺以天哪一点好,小陶怎么会看上他?恐怕小陶还不知道他和马尚瑶暧昧的事吧?
既然他们两个在说话,我也不便打扰,随便找个借口就跟他们拜拜了。
可是上午贺以天还是找到了我,他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神秘地对我说:“你知道吗?公司最近可能要裁员,你千万要小心一点。”
“是因为换了大老板了吗?”
“有这方面的原因。据说,陈总的位置可能也不稳,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我一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在暗示我赶紧在公司打点一下,争取留下来。还有,如果陈巴良调走了,是不是就没人罩着我了?
按照常理,我是应该巴结贺以天的,给他一些好处,但我实在懒得这样做了,与其在这里当男公关,不如换个工作环境,也许会有更好的发展空间。
想到这儿,我没有接他的话茬,反而说下午想请个假。他失望地“嗯”了一声,摆摆手让我出去了。
下午,我先去了一趟妈妈家,想看看她的卧室有什么变化,是否需要买一些孕妇用品。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她把门锁换了。
我无奈地看了看手里的钥匙,给北北拨通了电话:“鬼脚七,妈妈为什么换门锁?”
北北低声说:“她说要扎好篱笆筑好墙,不让坏人溜进来。”
“把你的钥匙给我配一把行吗?”
“我也没有,钥匙都在妈妈手里。”
“咱俩商量个事儿行吗,你帮我配一把家里的钥匙,我送给你一套高级化妆品。”
“配钥匙这个事儿难度很大呀,搞不好会被妈妈尅,只送我一套化妆品是不够的。”
“你还想怎么样?”我就猜到她不会这么好说话。
“你给我进行第二次按摩,但要按照我的要求来。”
“好吧。你顺便把妈妈办公室的钥匙也配一套。”我想,反正早晚都要给她按摩,不如利用这次机会多提一个要求。看她对我虎视眈眈的架势,早点把三次按摩做完也好,省得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那你再请我吃一次烛光晚餐,只有咱们两个人。”她继续讨价还价。
“好吧,你真是会算计。”我无奈地说道。
她嘻嘻笑道:“当然了,这都是跟你学的。”
和北北谈妥后,我又赶往妈妈的单位。好多天没见到她了,真是有些想她。
这次我没有贸然闯入,因为她已经关照保安不许放我进去了,不过这难不倒我,我借了一套消毒装备,在他们公司不远处穿好防护服,戴上护目镜、口罩、手套,背上消毒装备,大摇大摆地进了公司大楼,门口保安和大厅接待连我的证件都没有看。
穿上这套装备真是出奇地方便,我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地进入了妈妈的办公室。
她的办公室是个大套间,里面除了妈妈的总裁办公室之外,还有会议室、秘书室、休息室等房间,我敲过门后,径直进入她的办公室,对她鞠了一躬,含含糊糊地说了声“总裁好”,她只看了我一眼,继续去处理办公桌上的文件。我回身带上门,顺便把门口的标识牌切换到“会客中”,然后细细打量起她。
妈妈今天化着淡妆,秀发盘起,凤目星眸微转,虽然看起来有一点憔悴,却别有一番幽怨和孤独的美,让人心里情不自禁地生出怜爱之意。唉,我已经有十多天没见到这个倔强的孕妇了,我真是想她,非常非常地想她。
她的上衣依然是一款修身西服,但比以前的尺码稍大了一些,上衣里面是一条粉色的仙女网纱孕妇裙,虽然小腹高高隆起,却掩盖不住高雅脱俗的气质,腿上穿的是孕妇专用的灰色丝袜,显得光滑润泽,暧昧而又优雅。
我特别注意了一下她的脖子,大胖送的那个石葫芦还挂在她的雪白玉颈上。
妈妈看了一会文件,发现我怔怔地盯着她,忍不住问道:“你看什么呢?”
我“哦”了一声,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马上开始对办公室进行消毒。但是我喷出的不是消毒剂,而是淡淡的香水,没错儿,就是妈妈最喜欢的那款香水。
她闻着熟悉的味道,忍不住噤了噤鼻子:“咦,这个消毒液的味道好特别,跟我的一款香水的味道很相似。”
我“嗯”了一声,围绕着她的办公桌喷来喷去,她急忙捂住鼻子,冲我摆着手:“你不要再喷了,我现在怀孕了,这个味道闻多了不舒服。”
我急忙按停了机器的开关,趁着她躲闪的工夫,快速扫了一眼她办公桌上的文件,都是和俊采集团合作的协议,有几张纸上还有杜晶芸的签字。看到这些材料,我心里忽然生出一个主意。
妈妈急忙把文件盖上,严肃地对我说:“好了,你喷完了就可以出去了。”
我用含糊不清的嗓音说:“您工作半天了,应该歇一会了。”
“谢谢你,你可以出去了。”
“不用谢,您还是歇会儿吧。”
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管得太多了吧?”
“做事情也要劳逸结合嘛!为什么不吟诗作对,放松一下呢?”
她听到“吟诗”两个字,身子颤了一下,诧异地抬起头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清了清嗓子说:“要不我抛砖引玉,先吟一句诗给您听?”
她缓缓站起身,看着我高大的身形,似乎认出了我:“你是……”
没等她说话,我的第一句诗已经出来了:“日日思君不见君……”
妈妈不待我说完,已经走到面前,一把拉下了我的口罩,我笑嘻嘻地对她说:“给母上大人请安。”
她瞪了我一会,眼睛变得通红,突然一声不吱地转身往门口走去,我急忙拉住她的胳膊:“您干什么去?”
“我去叫保安。”
“您就这么恨我吗?”我知道她的办公室隔音很好,但也不敢太大声。
“我不想跟你说话。放手。”
我转到她面前,看着她冷若冰霜的脸:“妈妈,已经十多天了,您就别生气了。我是来道歉的,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你没错,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相信你,你就是个最大的骗子。”
“妈妈,自从上次咱俩对话之后,我就非常的后悔,一直想跟您真诚地道一次歉。您能到沙发上坐一下吗?我给您展示一下我道歉的诚意。”
她犹豫地看了我一眼,我怕她又出去找保安用水炮射我,急忙把她连搂带拉地抱到了沙发上。她坐稳以后迅速推开我的手:“快点放开我,不要毛手毛脚的。”
我摘掉护目镜、口罩、手套,她看着我奇怪的发型正要说话,我把假发也拿了下来,指着光头说:“您看,为了表示我的悔意,我连十多年精心呵护的头发都剃光了,还在上面画了一只麒麟,‘麒’表示您气质高雅,‘麟’表示我玉树临风,咱们就是天生的一对,这是上天赐予的姻缘,可不能轻易辜负。”
“麒麟是画的吗?为什么不是纹上去的?”她的表情似乎有了一点点感动。
“如果是纹的,以后长出头发就看不到了。但是,我的身上还有爱的标记,您看看。”我迅速脱掉防护服,把衬衫也脱掉,露出赤裸的上身,胸脯上赫然印着五个大字:我爱郑怡云。
妈妈看到这几个字以后,先是一愣,接着低声叱道:“你疯了?纹了这几个字?让别人看到怎么办?”
“这是纹身贴,可以揭掉的。还没有正式纹呢,我先让您看一下效果。”
“快点揭掉吧,你要是真纹了这五个字,咱们就永远都不能见面了。”她紧皱着眉头对我说。
“好的,我知道了。”
她“嗤”了一声说:“你就会弄这些表面文


